【邪瓶】假如给闷油瓶扎辫子

   闷油瓶的头发特别软,我有事没事就会去呼噜他的头发,导致他的头皮屑变多了。不过再多也没到胖子那种雪花飘飘的地步,闷油瓶没有注意到。

       我和胖子之前就很好奇,闷油瓶的头发为什么长不长,胖子还想过给他推掉一块看什么时候长回来这样的馊点子,被我立即否决了。

       “你确定给小哥推秃一块,你可以活着看见他长回来的样子吗?”我这样反问他,胖子骂骂咧咧回了我几句,但最终也没有实施这个邪恶计划。

       “不过咱们小哥看上去也不像是会去理发店的人……”胖子看着院子里默默喂鸡的闷油瓶,挠着自己的好几个下巴,故作高深地看了我一眼,“他不会是用那把黑金古刀砍头发吧?”

       我脑补出闷油瓶一手拽着头发一手拿着长刀的样子就一阵恶寒,说:“你干脆说他徒手撕头发算了,更符合小哥简单粗暴的作风。”

       “你这不是扯淡嘛!”胖子竟然还一脸嫌弃地白了我一眼,说得跟他的猜想很切合实际一样。

       闷油瓶可能知道我们这几天闲得蛋疼,在打他头发的主意,看我们的目光都变得有点同情。他估计理解不了我们凡人的思维,觉得我们有点降智。

       某天晚上,我们才偶然地发现了他到底是怎么剪头发的。

       我在屋外唯美的月光下,瘫在胖子的加宽躺椅上养膘,就看见闷油瓶闷声不吭地走到我边上,弯腰从铺在地上的剪剩下的野菜茎堆子里翻出了家里唯一的一把剪刀。

       “你要剪刀干什么?”我还是一派颓然景象地作瘫痪状,以中风患者的形态看着他问。

       闷油瓶看了我一眼,黝黑的眼睛里还是反射不出任何情绪,转身回屋了。

       起码他看了我一眼,是吧。我已经无欲无求到了这个地步,想到该睡觉了,就伸了个张牙舞爪的懒腰,起身也进了屋子。

      “我爱洗澡皮肤好好,嗷嗷嗷嗷……”胖子甩着他的大裤衩子,正好跟拿了衣服从房间里出来的我对上了眼。

       短短地噤声对视了几秒,我拔腿就往浴室跑,胖子也迈开腿甩着肉奔过来,最后我还差一步就要碰到门把手,胖子猝不及防地拽住了我的裤腰。我穿的是宽松的运动裤,差点被他连带着内裤一起扯下去。

       战况顿时变得胶着,险些光腚的我不得不收回离胜利只有一步之遥的手,试图掰开他的手,顺带大骂:“死胖子你他妈要不要脸,竟然对熟人下手!”

       胖子咬牙把我往后拖:“去你妈的,胖爷我去山里跑了好几圈儿,裤裆里都快孵出小鸡了!我先洗!”

       “我不也一身汗了,我表面积小些,洗得比你快,你起开!”

       我们正争得不可开交,差点糊到地上去了,就听见门轻轻打开又关上的声音,紧接着浴室传来了淅淅沥沥的水声。

       我和胖子同时停下动作,回头一看,闷油瓶已经进去了。

      “失算了!小哥你怎么也是个捡漏的!”胖子靠了一声,干脆往浴室外面的地上一屁股坐下,占据第二个洗澡的名额。

       我看抢不着了,就郁闷地甩着手里的衣服到沙发上模仿葛优。

       闷油瓶那边没几分钟就关掉水了,胖子立马嘿嘿嘿地爬起来开门,里面的热气“腾”一声就涌了出来。

       “哎我就知道我们家小哥最体贴了,洗这么快肯定是想着你胖哥对吧……”胖子一头跑进去,我伸出手都还没来得及拦他,就听见闷油瓶清冷的声音传过来:“出去。”

       然后胖子就像个大球一样灰溜溜地出来了。坐到我旁边时嘴里还在抱怨:“个破瓶子怎么跟个大姑娘似的,都是老爷们儿,看见了又能怎么样……”我立即对此做出了正面回应:“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

       “你笑个屁!”胖子刚骂了一句,就恍然大悟般地露出一个肥猪王式的猥琐表情,“哦——只能让你看是吧?”

       “你思想能不能不要那么污浊,麻烦跟上文明素质教育的脚步,你没看我之前不小心进去也被赶出来了吗。”我正人君子地训斥道。

       胖子又捏着嗓子,翘起胖萝卜一样肥手指,“嘤嘤嘤”地重复我的话:“哦——思想不要那么污——浊——”

       “你给我滚远点去!”我看着他那贱兮兮的样子好笑,一指门口道。

       “哎不跟你闹了,时间差不多了,胖爷我洗澡去!”胖子又拿起自己的裤衩,甩着膀子再次去开浴室的门,结果没过多久就听他胖着嗓子叫,“哎我靠,小哥你想不开啊?”

       本来扮演葛优的我一听,觉得奇怪,就跳起来也挤进浴室。

       “怎么了?”三个老爷们儿挤在浴室里有点拥挤,加上胖子又是两个人的占地面积,我差点被他的肥肉弹出去,问。

       越过胖子汗得黏糊糊的肩膀,我看见闷油瓶还保持着刚才胖子破门而入时自己的姿势。这次他已经穿好衣服了,右手拿着一把剪刀,左手揪着后脖颈上耷拉着的头发,锋利的剪刀感觉随时要刺穿他雪白的脖子。

       我和胖子都张着嘴,以一种“哇原来你会剪头发”的眼神瞪着他,闷油瓶古井一般终日无波无澜的眼里终于表现出一点一言难尽。

       随后我和胖子就用看到自己六岁的儿子在徒手插电门一样的过激反应,抢走了闷油瓶手里威胁到他生命安全的剪刀,澡都顾不上洗,把满脸茫然的闷油瓶架出去按在了沙发上,大义凛然地表示:“我们来!”

       结果当然就是,我们哆哆嗦嗦地在他脑门上比划了半天,始终不敢下剪子。在闷油瓶就要为我们的智商叹息的时候,胖子突然说自己想到了一条妙计。

       我当然是不信的,果然,胖子跑去叮铃哐啷不知道拆了哪个房间,最后拿下来两个我们买菜时顺回来的橡皮筋。

       胖子把橡皮筋递给我,我心领神会,并且极其有默契地跟他交换了一个十分不怀好意的笑容。

       闷油瓶还没意识到危险就在眼前,还在甩着湿头发发呆。等他终于收回了深情凝视他的老情人天花板的视线时,我和胖子已经捏着兰花指在他脑袋上扎了一对扭曲的羊角辫。

       闷油瓶发质柔软,短些的头发直愣愣翘着,长了点的头发就乖乖地垂下来,配上他那个单纯又无辜的表情竟然诡异地点中了某个奇形怪状的萌点。

       我第一反应就是掏出手机拍照,而胖子那个直不楞登的玩意儿指着闷油瓶那俩粗细高度都各自很有自己的想法的辫子笑得震天动地,生怕闷油瓶没生气。

       果然,拆了半天没把橡皮筋扯下来,还损失了几根头发的闷油瓶有点闹情绪了,指着门口对笑得快滚到地上的胖子说:“出去。”

       此后闷油瓶再也没让我们闯进有他在时的浴室,胖子为此捶胸顿足,表示很后悔。我没说话,闷头保存了拍到的滑稽闷油瓶,并且设置成了屏保。

       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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