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的联想

  • 学校老师让我写作文参加比赛,虽然说我不觉得我有什么能力去跟那帮大佬们竞争,我这个小破文过去估计连个参与奖都混不到,不自量力地发在老福特让大家图一乐吧,写得稀烂,不要模仿。

  • 小学二年级文笔,看看就得了,帮大家增加自信。你们看我这完蛋文笔也能上高中,大家都要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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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子或许是虚幻的,但它代表着你的另一面,是另一个你。你失败时,它没离开你;你抱怨时,它没嫌弃你;你嚣张时,它教导你;你孤独时,它陪着你。影子做到了人的原则、品德。这时,影子是你永远的伴侣,与你同在的不只是上帝了,还有影子。

                                                                                                         ——周赟懿

       初中物理课学过,光的直线传播形成了影子。有光亮的地方就有影子。影子是一切客观存在的物质最忠实的信徒,而我们很少注意它们。

       每到早晨太阳升起,或者夜晚城市亮起灯火,影子便从黑暗里游离而出。它们挣脱了晦暗的绑缚,却仍旧处于光明的边缘,徘徊着,分明是迷茫的,却也确切地用自己的存在来象征光明。

       夜幕将蔚蓝色的天幕晕染,笼罩整个城市,暧昧纷杂的霓虹灯光影影绰绰地在远近处摇晃,熙熙攘攘的人群此时往往在世界沉静的纵容里喧嚣。影子们各式各样,按照活生生的人们模仿出一样的装扮,又千影一面,没有任何的特点可以供人区别。千千万万个影子在千千万万行人的交错里重叠、分开、离别。沉默地在光晕里,被不同角度不同颜色的灯光拉长或收缩。

       空气里传来传去的或洪亮或细碎的话语声,貌似来自有血有肉的喉咙,又或许出于只是被捏造出一个形状的黑影。它们随着沐浴光亮的人,伫立着、交谈着、行走着、争执着,固执地、无奈地追随着、模仿着,夺走自己光明的人们。他们貌似也非无话可说,又的的确确无可奈何。

       人来人往间,它们在不同的台阶、墙壁、路面上跳跃,被复杂的各色路边装饰反复扭曲涂抹。相较之下,它们更愿意回到那些平坦简单的日子,没有这么多浮于表面的胭脂粉饰,它们安宁地行走。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时不时会把无辜走过的影子吸入自己过于庞大的身躯,等到人们缓缓走出自己的区域,再将被藏起来的影子跌跌撞撞地扔出去。

       高楼大厦的影子巨大宽阔,厚重得可以掩盖所有的色彩,它不像动物们的影子那样活泼好动,终日矗立在原点,滑稽地被不同的光源扯来扯去,寂静得死气沉沉。这座写字楼上挂着几个工人在装修陈旧厚实的玻璃墙面,原本的墙被拿各式各样锋利的刀具打磨修饰,细碎的灰渣从高空往下坠落,在水泥地面上砸得粉碎。而影子里,小人们吊在大楼边上,渺小地、轻柔地抚摸着高楼被风雪冲撞出的丑陋疮口。黑影的世界里,总是充斥着相互理解的体谅和无能为力的安慰。

       陌生人沉默地擦肩而过,他们彼此没有交谈,没有触碰,连清尘浊水的邂逅都称不上,而影子与影子重叠、拥抱,在彼此的遮挡下呼吸。在等待红绿灯时,几个好动的影子探出马路边缘,自行车和电瓶车倏忽碾过它们的头颅和身躯,它们自己并不在意。

       绿灯亮起,马路两边的人们向对面奔赴,在两波人群融合成了方向不同的同一股人流时,影子们并不理会人与人之间的冷漠,与迎着自己而来的影子急匆匆地打闹,交换自己的悲喜,是那么珍惜这一个短暂的交错,此后又定然后会无期。这近在咫尺间一瞬擦肩而过的光阴,即是它们黑暗里的一小盏飘起苍白烟缕的烛火。

       影子拥有自己才知晓的情绪,世人看不见它们的面孔。也许是我们自己的脸,但也许有着不同的灵魂。它们在默片里演绎我们的人生,自然流露着我们的情绪,而看不见的面庞所遗漏在黑幕里的神色,也许才是它们内心的声音。

       到了再晚一点,除了路灯的挽救,影子无法再出现,它们是被捆束住的蜉蝣,它们生于光明,毁于黑暗。人们不紧不慢地走过一盏盏昏黄的路灯,它们便在一片寂静里反复进行着没有任何仪式的涅槃。行人稀少,影子们孤独地缀着。而他们无非是让漠视这一切的行人看上去孤独嘿然。

       静默的路灯瞥着从自己的光亮底下偶尔走过的人,他们的影子几乎没有差别,缄默、温顺,比人们还要孑然。它们仅仅存在于路灯以夜幕为背景的记忆,虽然也还只是匆匆一面,但所幸路灯的工作只允许自己记住这些千篇一律的黑影,让影子还算留下一点不甚遗憾,不至于连个看客都称不上。

       浓黑的夜色铺张开自己的色彩,专制地将最后一点亮光围在外面。居民楼里,某一层楼的飘窗下,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屈膝坐在上面,将脸埋在膝盖上抽噎,地上凌乱地丢着被撕碎的照片,依稀还可以看出是两个凑在一起笑得很开心的少女。破碎的月光从拉开着的窗帘边洒下来,丁达尔效应下蟾辉像一道道倾斜的瀑布。影子就像坐在她身边,陪着她,自以为自己可以以此来安抚女孩为友谊的破裂所伤的悲伤情绪。

       某个街角深处的巷子里,一个瘦骨嶙峋的男人躲在一个废弃的自行车棚后面,蜷缩着,努力不被路灯光照到,单薄的衣服被凸显出去的脊椎骨撑起来,每一个动作都有相应的关节想要冲破皮肤,血淋淋地戳出来。这是一个瘾君子,他沉迷在手里那包被锡纸包着的白色粉末中,他的手指上还沾着鲜血。那是他父亲的血——用砖头砸倒了向他扑过来的父亲后,他仓皇地躲进了这个隐蔽的角落里。“谁也不能抢……这是我的……我的……”他激动得干柴一般枯瘦的双手止不住地抖动,在贪婪的吸食间飘出不少白面来,落在地上,正砸在影子里他双眼的地方。看起来就好像一滴眼泪,那是无法拯救主人的影子涌出的泪滴。

       它们不曾担任过任何人梦境里的主角,却在每一个别无二致的早晨如约而至,郑重对待与我们每一次的再会。

       也许只是浅淡地皴擦勾勒一笔丹青,花飘过,风吹过,人走过,大大小小的影子在旧巷子斑驳的墙上、青石路面上一闪而过,在人的记忆里都拂不起丝毫波澜漩涡。

       影子们不曾拥有过色彩的装饰,缤纷斑斓的活物、建筑,或静或动地撑架起了人间的烟火,毫不客气地让影子独自排解一成不变的阴暗。

       树木花草的影子相较之下似乎幸福一些,它们不需要忤逆自己的意愿去仿照主人一些有悖自己思想的事情。它们随着时间的变迁在墨色的世界里迎接自己看不见的荣枯明灭,接受着自己感受不到的雨水,自己吸收不到的养分,看着纷纷扰扰的人群。它们是那样沉默地爱着这个世界。没有人会多看一眼。

       只有在秋天,树的影子会开诚布公地表露自己的情绪。随着扑簌簌的声音,泛黄的落叶轻轻地飘零,那是生长、忍耐了四季的泪水,飘舞在风中雨中,烂在土壤里。落叶飘零的沙沙作响,是它们消逝时喑哑的抽泣。

       到了下一个春天,叶子又要再长出来,影子把所有失态收敛起来,闭上嘴巴,在一派默然里重启抑或延续新一年的杂乱、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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